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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改分

（窗外的雨声忽然混进了胶底鞋碾过水洼的响动，黄仁触电般撑起半边身子。磨砂玻璃外那团玫红色火焰正在扭曲膨胀，秦艽嚼着泡泡糖的轮廓被路灯投在窗上，额前挑染的蓝发丝像淬了毒的钢针。他慌忙将钱包塞进抽屉，碰倒了印着“优秀教师“的搪瓷杯，褐黄茶渍在试卷上漫出岛屿的形状。）

黄仁：（喉头滚动着咽下戒烟糖的苦涩）秦艽同学？这么晚......（尾音被突然推开的铁门撞碎在墙上。少女脖颈间的银色链条缀着键盘键帽，随动作撞击出八比特音效般的脆响）

秦艽：（用鞋尖勾过吱呀作响的木椅坐下，手机挂坠的荧光绿骷髅头在教案本上投下晃动的光斑）黄老师又在给我妈当传声筒？（指甲油剥落的拇指划过59分的红字，在“艽“字上按出月牙状凹痕）这次要给我念《慈母吟》还是《游子吟》？

（铁皮柜顶的应急灯突然闪烁，照见她锁骨处新鲜的血痂拼成的“exit“字样。黄仁的瞳孔猛地收缩——那正是上周失踪的裁纸刀在教案本上划出的单词。）

黄仁：（抽出夹在《中学生守则》里的退烧药说明书，背面是上周补课时她画的迷宫图）你撕书时把止泻药夹在扉页。（推了推滑到鼻尖的老花镜，镜腿缠着的医用胶布还沾着卫生所碘酒的味道）迷宫出口的铅笔印太浅，容易......

秦艽：（突然甩开缠着电路板挂链的书包，五号电池滚落进暖气片深处）出口都被焊死了！（扯开校服袖口露出小臂内侧的条形码贴纸）黄老师见过超市过期的临期食品吗？打折标签贴三层就没人记得出厂日期了！

（走廊传来宿管阿姨趿拉着布鞋的脚步声，秦艽猛地掀开印着网络游戏logo的卫衣帽子。黄仁这才发现她耳后新纹的二进制代码，在惨白灯光下泛着靛青的荧光——那是上周信息技术课被没收的作业编号。）

黄仁：（摸出抽屉底层的诺基亚手机，按键音在寂静中格外清脆）你上次问我贪吃蛇能不能倒着走。（调出二十年前的旧游戏存档，绿色像素块正吞掉最后一个光点）其实通关后蛇会蜕皮，变成......

（秦艽突然抓起桌角的红墨水拧开瓶盖，在59分的“5“字上重重添了一捺。鲜红的液体顺着桌缝滴进他磨破的皮鞋，像极了支教那年染红溪水的杜鹃花瓣。她染着晶紫甲油的小指勾起办公室钥匙串，上面挂着的U盘正闪烁起幽蓝的呼吸灯。）

秦艽：（将改分后的试卷拍在值日表上，油墨未干的“89“蹭花了校长签章）黄老师知道网吧主机箱的温度有多烫吗？（俯身时挂坠的Usb接口擦过他发颤的手背）比退烧贴暖和，比您泡了枸杞的保温杯真实。

（骤雨裹挟着桂花砸向玻璃窗，黄仁的戒烟糖在舌尖融成尖锐的楔形。十年前那个攥着野花目送支教队离开的小女孩，此刻正用穿孔的舌尖顶起泡泡糖，吹出的粉色球体遮住了监控摄像头最后一道红光。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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